玉屏整個眼眶都泛著紅,睫毛都被浸濕,顯得尤為烏黑,指甲拽著臂邊的衣裙,因為用力甲蓋都泛著白。
說一個女孩子不注重貞潔這樣的話,太重了,縱使玉屏重生而來,在生死麵前,其他看淡,被當麵這麽說也會心痛難受。
而說出這話的,還是上輩子給予她希望的陸蘊塵。
陸蘊塵見玉屏委屈落淚,讓他覺得難辦,因為玉屏太過與眾不同,有時像一尊清冷佛像一樣,好似對貞潔名譽從不在意一般。
陸蘊塵無奈,抬起他修長的手指,想拂去隨著玉屏臉頰滑落的珍珠,卻在接觸到滾燙的淚珠時,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他用指腹反複的黏著手中的濕潤,說出口的話卻是。
“難道我說錯了嗎?誰家女子被人看光了身子還無動於衷的。”
“誰家女孩聽到不能生育,會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做決定的。”
“你不在意,不代表別的女子也同你一樣不在意。”
在院牆之下站得久了,秋風蕭瑟,玉屏露在襖裙外的小臉有些麻木,紅紅的,不知是凍的還是氣的。
“陸公子說是怎樣就是怎樣吧,玉屏便是一個惡毒冷血又不知廉恥的女人。”
“不過陸公子今後也見不到玉屏了,湘雲郡主為我在點春妝周圍安排了住處,日後便不在侯府裏住了,免得陸公子見了心煩。”
“隻是秦丞相的信,玉屏幫您帶到了,日後您怎樣選擇都不關玉屏的事了,但請不要浪費秦夫人的一片苦心。”
玉屏腮幫子鼓鼓的,像是那水裏的江豚。
玉屏見陸蘊塵囚著自己的雙臂有了一絲鬆懈,趕緊將他推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便徑直離開了。
陸蘊塵望著玉屏離開的方向,在那人影就要消失在長廊鏡頭時,他輕輕揉了一下左邊胸口的位置,幽幽的道。
“就算是要搬出侯府,你不也得回來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