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絡腮胡護衛再一次不自然地咳了咳,朝自己嘴上拍了一掌,“不是,方才嘴快說錯了,是太子,太子。”
“咱太子殿下本就是個冷冰冰的人,你還巴望他的府邸多熱鬧?”
“也許那城牆裏頭的東宮大殿會熱鬧些。”
這倒也是。
“公子如何稱呼?”
“連……”連海棠頓了一下,“名諱連唐。”
“姓連啊,姓連好。”絡腮胡護衛捋了捋長長的胡子,“連公子好生歇息吧,我先走了。”
絡腮胡護衛退了出去。
這個院子像是新收拾出來的,與一路進來的偏莊重古板的厚石牆體建築不同,這處是江南特色的竹木式房屋,院中設湖柳,栽種各式綠植。不知是巧合還是意外,竟出奇地符合她的喜好。
她從前幻想中便有一個花園般的院子。
看不出來,太子待客竟如此周到麽。
連海棠本以為等上一日就可以到,誰知這一等就是半月,太子府的布局都被她逛熟了,城中終於傳回太子回京的消息。
隻是太子是幾日前被抬回京的。
太子重傷,韓禦醫以千年雪參吊養護住其心脈,奉皇命緊急送回東宮。
連海棠不知道的是,江南發生了一件大事。
她到達上京的那一晚,太子策馬路過丹陽郡秦淮河畔時遇刺,被數十個黑衣刺客圍殺。
太子身受重傷命若懸絲,整個丹陽郡外城死了一片的人,成百上千的人血染紅了秦淮河,轟動了整個江南。
除此之外,一夜之間淮鶴書院的夫子都換了一批人,那些生平難以見到的權貴之人全都回了京城。他們消失得不留痕跡,好像從未踏足過揚州一樣。
服侍的婢女把這消息帶到連海棠耳中時,她正在房間裏翻看一本策論集。
太子在秦淮河畔遇刺了?
怎麽會如此之巧。
秦淮河畔位於丹陽城北,隻有離開揚州去往官道才會經過秦淮河。可是當日知道太子要離開揚州的人,就隻有她和林夫子,以及後來的瑨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