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營回來之後,盛恬發現桑銜枝每天都早出晚歸。
一開始她也沒反應過來,然後看到程煦在群裏發自己連值三天夜班的大黑眼圈——得虧他長得濃眉大眼,皮膚也是小麥色,才扛得住這倆快掉到地上的黑眼圈。
盛恬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這幾天桑醫生是不是也在補那兩天假期的班?
所以,那兩天其實是他特意調休的……
他這麽做就為了,給自己創造機會去感謝被網暴這段時間朋友的幫助?
隻是挑的恰好是7號和8號這兩個對女生來說比較特別的日子?
還是有蘊含了其他意義?
盛恬怔怔地看著群裏程煦賣慘後得償所願地得到了女神的安慰,感受著渾身血液突然都往頭上湧去,腦袋被衝得發懵,無法冷靜思考。
她第一次覺得腦子不夠用——
按理說,桑醫生是最有分寸的,正如他絕不會與病人建立醫患以外的關係,他也能準確地把握異性朋友之間相處的度。
就算他們還有合租室友這層身份,桑醫生也不必為自己做到這份兒上。
還有那天看日出的時候,桑醫生說的話……
盛恬細想下來,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兩人的相處早已經超越了朋友的範疇。
不可以再這麽繼續下去!
心裏有個聲音警告著她——
桑醫生見證過你狂妄又可笑的學生時代,知道你那些不堪入目的過往,還目睹過你深陷過往無法自拔的狼狽痛苦模樣……
她也不想將自己最醜陋最懦弱的一麵暴露在桑銜枝跟前,可是事實已經不如所願發生至此。
那她就不該抱有半點不切實際的想法。
盛恬的目光落在陽台上在夕陽餘暉中凋零的小白花,悵然若失。
這天在餐桌上,桑銜枝敏銳地察覺到另外一個人的情緒低落。
不免有些疑惑:這幾天一直都還延續著露營的好心情,怎麽突然就低氣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