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藕花被喊下樓時,剛去澡堂洗完澡,連頭發都是濕的,見找她的又是薑可煒,不由無奈道:“有什麽事兒嗎?”
她不覺得自己有那麽閑。
“我帶你去找醫院見個人。”薑可煒道。
見人?
胡藕花後退了一步,滿臉不情願:“不會又是陸團長吧,上次我都跟你說過我們……”
“你不去會後悔的。”
“我才不呢。”
薑可煒目光定定看著她,一字一句道:“他快死了?”
轟隆隆。
腦子發出嗡嗡的聲音。
胡藕花心口悶疼,一時情急下,抓住薑可煒的手臂,焦急萬分道:“你說什麽?怎麽可能呢?前幾天他還好好的,說話又大聲又凶狠的。”
“走吧。”
薑可煒說出這句話時,胡藕花捂住嘴,心口悶得要命,有點想吐,一雙腳早邁了出去,什麽都沒拿就那麽徑直跟他離開了學校。
抵達醫院後,薑可煒拿出證件,一路開綠燈來到了陸越棠的病房前。
陸菁菁早已等候多時。
她焦急道:“藕花姐姐,你快去看看我哥,隻能給你爭取20分鍾,我媽和奶都不放心,回家換身衣服就會過來的。”
“好。”
胡藕花推開門就進去了。
屋外走廊一片寂靜。
薑可煒朝陸菁菁微微點頭,道:“我去樓下等,你媽看見我,隻怕恨不得撕了我。”
“謝謝你,薑大哥。”
“不客氣,我看不慣你哥平時飛揚跋扈的,但好歹同一個部隊的,原則性錯誤是不能犯的。”
說完,薑可煒就離開了。
當然他也明白,這一走意味什麽。
可看著陸越棠去死,他也做不到。
病房裏。
陸越棠躺在病**,雙手雙腳都被捆綁在鐵**,手腕還掛著針。
病房的燈早熄了。
床頭擺著一盞玻璃罩煤油燈,光線幽暗,打在男人臉頰上,給他的蒼白鍍上金色,倒不顯病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