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胡藕花上完一天的課,打算晚上去圖書館,借幾本詩集,到時候謄抄一些給薑若琳,而且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個體戶會一批接一批出現。
她想創建屬於自己的雜誌社。
宿舍兩室友是中文係的,一個說將來要做記者,一個說要考個教師證,盡量想法子在學校任教……
不管她們理想是什麽,都可以作為她的儲備關係網。
在圖書館自修到熄燈,她一出來,就見一盞燈光直直照耀著圖書館的大門。
她微微眯眼,艱難看清燈光下的車邊,依靠著一道高大清冷的身影。
他見到胡藕花,自覺地丟掉煙頭,鞋底撚滅了。
“你怎麽來了?”胡藕花皺眉。
她現在腦子裏還會回**顧宛如的譴責聲,想起來就會不舒服,再見陸越棠也全然沒了病房裏的繾綣。
陸越棠邁著鏗鏘有力的步伐,走向胡藕花。
一抵達她身邊,他手探出,掌心裏躺著他的軍官證,戶口本,工資卡……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她澀聲道。
陸越棠捉住她的手,將證件塞在她的手心裏,冰冷的眉眼一掃往日的凜厲,像是冬日消融的冰,閃耀著暖陽。
“我想把自己……交給胡藕花同誌,請問,你願意嚐試著接納陸越棠同誌嗎?”他由衷地問。
此刻,他身穿軍裝,頭戴軍帽,燈光下臉頰透著光,剛正威嚴肅穆,腰杆子挺得筆直筆直的。
厚實的肩膀板正剛硬。
他想用他的雙手,他的雙肩,扛起兩人的未來。
胡藕花懵逼了。
她不知道他是幾個意思。
明明他的家人視她若蛇蠍,恨不得趕盡殺絕。
“胡藕花同誌,你就答應他吧。”
這時,沈浮白從黑暗中走來。
“胡藕花同誌,你就答應我們團長吧。”
又一名戰士從黑暗中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