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撞進了他幽深的眼眸,似跌進一片無垠藍海。
她想掙紮,卻倦懶,四肢百骸提不起一絲力。
她想沉淪,卻驚恐,深海未知不見底,而她是不會潛浮的旱鴨子。
沉沉又浮浮,恍惚間,她仿佛看到了孫騰達化身嗜血鯊魚,窮咬不舍,猛撲撕咬了她一口,鮮血暈染成墨花,引來更多血鯊的截殺啃齧。
她不禁打了個顫,再抬頭時,眼神複歸清明。
藍延了然,當即抬手,“不用回答,我突然又不想聽了。”
但林染覺得,還是得說清楚,這是對彼此的負責。
她斟酌片刻,開口解釋:“剛才形勢所迫,謝謝你為我解圍。”
“所以你這是打算用完就扔,始亂終棄?”他一臉幽怨地反問。
“!”林染瞪他,怎麽說得她跟渣女似的,“你故意曲解。”
“剛才是你自己親口承認的。”藍延表現得更委屈。
“不是,明明是你暗示我,先聯手解決掉外來麻煩的,我們的事可以遲點……”她心有點虛,音量越來越小。
“多遲?”藍延追問,不放過任何一個乘勝追擊的機會。
“抱歉,說實話,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能不能再給我點時間考慮清楚……”她神色認真,帶著小心翼翼的謹慎。
看得出來,她還是沒能徹底走出被背叛的陰影。
能讓她鬆口給一句“考慮”,已經是取得階段性的勝利了。
藍延不再步步緊逼,淺笑著承諾:“好,我等你,多遲都可以。”
“那,那我先回去忙了。”林染拎上包,溜得比泥鰍還快。
等她回到家,沒想到又是一場靈魂拷問的惡戰。
謝笑芬坐在沙發上,環著雙臂,神色嚴肅地提問:“那小孫又是怎麽回事?”
林染喝了杯水,疲倦地倒進沙發。
加班加點忙了大半個月,又高度緊繃著神經辦完了一場活動,緊接著又是跌宕起伏的精神消耗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