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季月說這句話時,就站在餐桌旁,當著陸正天的麵。
是事實,但她開口的神色語氣都太過平靜,顯得多少有點冷情。
“等不及了嗎?”陸正天神色平平。
“是天意,我也無能為力,隻能盡心盡力陪你走完最後一程。”杜季月臉上帶著從容的笑,往陸正天碗裏夾了一塊魚。
陸正天沒動筷,“你終於把野心,寫在了臉上。”
“很明顯嗎?”杜季月笑,臉上仍是一臉與世無爭的優雅,“你知道,我一直都是有野心有手腕的人,這些年公司發展壯大,我也出了不少力。”
“以安對你不設防,一直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你不該算計她的。”陸正天麵色沉沉,似在思念故人。
提及故人,杜季月臉上的鎮定出現了裂痕,眼底浮動難以壓抑的妒意。
“我比她先認識你,先喜歡你,憑什麽她一出現就吸引了你所有的目光?”
“還是說因為她有一個世代染業的好背景,能助你的事業一臂之力,你才選擇她,是不是?”問到最後,她抱著丁點兒希冀。
陸正天沒正麵回答,“如果早知道你的心思,我不會答應以安讓你進公司當秘書。”
杜季月笑了,“你在否認,我為公司,為你,費心盡力付出的一切?”
“費心如何設計爬上我的床嗎?”
“原來你就是這麽看我的?”杜季月笑得有點扭曲,“一個巴掌拍不響,你要是沒那點心思,又怎麽會默許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試探?”
陸正天沉默,“現在談論這些,沒意義。”
杜季月並沒有打算就此揭過,壓抑在心底二十多年的情緒,尋了一道缺口,奔湧而出。
“你心虛了?你口口聲聲愛藍以安,但藍以安眼裏根本沒有你,她一頭紮在鑽研那什麽夾纈上,三天兩頭往那農戶家裏跑,誰知道他們是不是早就暗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