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爆發了激烈的爭吵,左右鄰居都聽見了方氏歇斯底裏的哭叫。
直到沈見望丟下一句“賤婦,早晚休了你”後,就甩袖離去,才堪堪結束這場鬧劇。
方氏毫無形象的跌坐在地上,保養得宜的臉上是兩個鮮紅的巴掌印,兩行眼淚順著紅腫的臉頰流下來,讓她看起來格外狼狽。
沈媚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同樣挨了沈見望的幾個巴掌,嘴角滲出血來,連話都說不利索:
“娘,嗚嗚,父親怎麽能這樣,他怎麽能這樣對我們……”
以前父親再生氣,也鮮少動手打人。
今日在侯府惹了一肚子氣,不敢對沈窈那個賤人動手,竟然全朝著她們母女來了。
動靜這麽大,左右四鄰不知會如何笑話她們,母女倆哪有臉出門!
沈媚越想越氣憤,心裏對無能又粗暴的沈見望愈發不滿。
“錯了,都錯了,早知道,早知道……”
方氏失魂落魄,無神的眼睛裏充滿悔恨。
一個靠吃軟飯才得以念書上進,又在一朝高中後欲拋棄發妻,還在外勾三搭四的男人,能是什麽好東西?
她不是早該知道他自私涼薄,並不是可依靠的良人麽?
本以為同床共枕十幾年,她日日伏低做小,為他生兒育女,兩人之間總會有點夫妻情分。
沒想到,沒想到僅僅是仕途不順,他就全部怪到自己頭上。
說她歹毒心腸,為母不慈,還罵她是賤婦……
嗬,沒有他的縱容,她敢暗地裏磋磨那兩個賤種?
她一個後母,疼自己生的孩子有什麽錯?
若她是賤婦,那他就是徹頭徹尾的毒父。
他有什麽資格說她?
這一刻,方氏的腦子前所未有的清晰。
看著同樣狼狽不堪,痛斥沈見望的女兒,她緊緊握住女兒的手:
“媚兒,你父親是個靠不住的,你弟弟也指望不上,如今隻有咱們娘倆相互依靠……若是有一天在這個家過不下去,你記得去侯府找沈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