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您先前叫奴婢們盯著瓊衣坊的賬本,果真有些貓膩。”
翌日一早,蓉娘接了外頭的消息,便同沈青棠稟報道。
沈青棠正窩在閣樓上抄經書,聞言筆尖微頓:“是掌櫃的不安分?”
蓉娘蹙著眉頭道:
“正是,那掌櫃乃是上京人,仗著玉郎不在,便將自己的兒子親戚都招進了瓊衣坊做活計。”
“瓊衣坊裏賣百兩銀子的衣裳出去,他們要中飽私囊八十兩。”
“算來算去,竟是隻留了二十兩的衣裳布料的本錢在賬上。”
再刨去鋪麵的租金,偌大的一間成衣店,竟是虧損的。
沈青棠冷笑一聲:“倒將他們給縱得不知天高地厚了,連東家的錢都敢貪墨。”
小貪也就算了,偏生是將盈餘統統搜刮殆盡。
“這些人需得盡早發落了,不然往後掙來的錢,都被這些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家夥給侵吞了,咱們可就是白白操持一場了。”
“以玉郎的才幹,往後這間鋪子必定能掙更多,不能在米倉裏養碩鼠。”沈青棠略一思忖道。
蓉娘頷首:“自是這個理,隻是咱們都不好出去,杏兒年歲小又鎮不住那幾個老精怪……”
“既然不想好好做生意,那便誰都不必做了——”沈青棠微微勾唇,“先將鋪子燒了。”
待薑熙到上京後,她自有銀錢給她重新裝修鋪麵。
蓉娘頷首:“奴婢這便去辦,玉郎已將沉香派來了上京,奴婢吩咐他便是,保管做得天衣無縫。”
沉香乃是薑熙身邊一等一的暗衛,可薑熙聽聞沈青棠在侯府險些喪命,接了蓉娘的信件後,說什麽都要將沉香派來護著沈青棠。
“那小子愛吃燒鵝,跟醉仙樓打個招呼,每日給他做一隻。”沈青棠抿唇一笑道。
蓉娘頷首,吩咐杏兒去傳話,又悄悄遞了薑熙的親筆信來:“據玉郎說,前些日子圍堵她的人,還真是咱們大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