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雲覺得她的心是一個裝滿水的瓶子,害怕因為搖動而讓水溢出來,於是她安靜地站立在一邊,可是每一刻都能體會到驚濤駭浪。
她覺得此刻她應該迎上去,大方地向她宣示主權,可是,雙腳好似灌了鉛,無法往前踏出半步。
“禹寶,這幾天我都住在小雲寢室裏的呢,”小雨抬起頭,恢複了一臉平靜。
“謝謝……”許少禹看著阮雲,呐呐地說道。
謝謝?她聞到空氣中疏離的氣息。
她冷眼看他,
心中酸澀的情緒快把她覆滅,她瘋狂地介意,但她有什麽資格介意呢?小雨可是許少禹所有書本的書簽的主人。
他們在很久很久以前也交換過海誓山盟……
“可以先回寢室嗎,我冷得很,我可以自己回去的,你們找地方慢慢聊。”阮雲的牙咯咯打顫,她扭了一下肩膀示意許少禹放手,僵著笑著說道。
許少禹把脫下來的外套緊緊地裹著她,“走吧,明天再說。”擁著阮雲,回頭對小雨說道。
一路上,三人都沉默著。
白色的霧氣籠罩在她上方,棲息在她四周,沉甸甸地壓入她心髒起伏的地方,帶著冬天裏的徹骨寒意。
她一臉的哀傷,
他卻看不到。
她轉頭看著他清峻的側臉,他的表情僵硬,很明顯他暫時還不理清楚自己的心意,指尖開始冰冷起來,涼意穿透四肢百骸。
他雖然摟著她,可是心卻隔著千萬裏。
不知道怎麽道的別,阮雲輕飄飄地回到寢室,
小雨並沒有跟著回來。
眼淚在黑暗中羽化成蝶。
阮雲在水房洗臉,洗到一半就愣神了,透過窗戶看著外麵的白,茫茫一片霧氣,窗玻璃變成了一麵鏡子,顯化了她整個人的狀態。
恍惚地和自己對望,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這種進一步退一步都難過的感覺讓人很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