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母若有所思地點頭。是這個道理,當務之急是把寶哥兒先救出來,不然晚了可就讓人給送去省醫院了。
一想到要掏出給自己準備的棺材本,蔡母簡直心都在滴血,她顫抖著手脫掉還沒有巴掌大的鞋子,一層層地揭開裹腳布,從裏頭抽出來一卷泛著油灰的紙幣。
總共二十三塊四毛九分,酸臭的腳丫子味兒都把紙幣醃入味兒了,那叫一個熏人啊!
喬小玲被熏得辣眼睛,捏著鼻子把錢揣進褲兜裏,“婆婆那我這就去了。”
說完,扭頭就要趕緊離開。
蔡母眼尖地瞧見院子裏那盆還沒洗完的衣裳,罵罵咧咧道:“你這死丫頭怎麽幹活兒這麽拖拉?一盆衣裳洗了一早上都沒洗完,誰家媳婦兒有你這麽懶?先把老娘的衣裳洗完再去公社!”
“等我回來再洗!”
一聽這話,喬小玲跑得更快了,一溜煙的就跑沒了人影兒。
蔡母後知後覺地發覺有些不妥,很擔心喬小玲就這麽一去不回,可考慮到現在這年頭的情況,一個身上連張證明信都沒有的小丫頭確實翻不了天。
“這小賤蹄子肯定不敢的!真要是跑了,老娘帶人再去白家要就是!反正白家還有個孫女,這個跑了,讓他們再賠一個!”
這麽一安慰自己,蔡母懸著的心也放回到了肚子裏。
柳樹村。
白巧蘭還不知道蔡母賊心不死,竟然又盯上了她!
自打喬小玲被蔡母帶走後,住在一起的白老太就哪哪看她不順眼,有事沒事地就罵她兩句,喬小玲的娘白美翠對她更沒什麽好臉色,把原本屬於白美翠的活兒都丟給了她來幹。
白巧蘭不想跟姑姑發生衝突,隻好每天早起一個鍾頭來幹活。
這天,她一大早就起床又是喂雞又是喂豬的……
剛忙活完,白英就上門了。
“白英?”
白巧蘭對白英的出現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