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說,“這裏很缺醫生,雖然說呢,下山還是可以去醫院,可是有些牧民,從生下來到死去都在山裏,不願下山,他們覺得自己的衣服太破舊,或者說,山下的一切,是讓他們恐懼的,有些人不會過馬路,醫院的種種製度他們也不懂,有些牧民會病死在山裏,也不願下山看病。”
其實他當初當兵的時候,就知道這裏的大部分牧民都是這樣的,他們有時候會在山裏自己采草藥治病,但畢竟不夠專業,有些牧民年紀輕輕就病死了。
他印象裏有個很年輕的牧民,騎馬的時候從馬上摔下來,摔斷了腿,可是一直躺在哈薩包裏,直到自己的腿自然愈合,他的腿從此就瘸了。
雖然他自己覺得這很正常,似乎無所謂,可是他們這些外人看著非常心疼可惜,隻是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很晚了,去醫院也無法給他治療好,而且他很抗拒醫院。
方雅說,“你想讓我教他們一些醫術?”
方雅覺得這個非常難,醫生是一門非常難的學科,哪有那麽容易學會?而且學會了醫術,不願去醫院,這藥也沒地方買呀?
淩峰西說,“瞅一個徒弟,最起碼能看個感冒啥的,能給牧民解決一些最基礎的醫療問題。”
“這個流程太難了,淩峰西,你可是給我出了一道大難題。”
二人本來在談淩峰西和阿雅拉的事,結果話題越扯越大,討論到最後,已經是建立村子後,是否需要在村子建立一個村醫館,可以有證的那種?
淩峰西說,“以後西天山隧道建成後,應該把這個醫療室留在西天山,不用關閉,如果有人肯留守,就讓他們在這裏繼續經營這個醫療室。”
方雅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留守西天山?沒瘋吧?
雖然方雅並不會覺得自己在西天山生活,是一種苦難,在西天山生活兩三年,她也是能接受的,可也算是挑戰,如果在這裏生活一輩子,她不敢想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