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嚴暮的手指落下——視頻刪除。
然後蔣成禮又如法炮製抓著嚴暮的手刪除了那條報警的定時短信,她沒有一絲反抗。
旁觀了這麽久,懸在嚴頌雨頭頂的刀終於落下了,她“嗬”了一聲,似在嘲諷自己,看著嚴暮的眼裏是失望、是釋然。
“這一生終究還是一場笑話……”
哪怕早已知道蔣成禮和周月會進監獄,不得好死,但比起馮遇,她更希望這個結局是嚴暮給的。
她期待過嚴暮會選擇她的,畢竟那是真真切切的二十多年的母女情,她給了嚴暮最好的一切,哪怕後來又生了嚴旭,她其實疼嚴暮是遠遠多過嚴旭的。
眼見他刪了視頻和短信,嚴暮也沒什麽反應,蔣成禮笑了。
他把嚴暮從地上扶起來坐到沙發上,又給她倒了一杯水,“等你媽媽來了,我們就把所有事情都當麵說清楚。”
嚴頌雨已經不想再看了,她不想看這一家三口相認,其樂融融的畫麵。
她女兒慘死,自己也被這對狗男女害死,爸爸還在醫院、兒子……還不如沒有,她好好的一輩子被這對狗男女害成這樣,他們憑什麽能拿著她嚴家的家產逍遙快活?
嚴頌雨恨不得自己是個厲鬼,這樣就可以找他們索命了。
可事與願違,她非但報不了仇,還眼看著周月衝進了蔣成禮的辦公室,看著她抱著嚴暮哭訴自己多麽想她、多麽愛她、多麽不容易。
嚴暮冷著臉推開了周月,“說吧,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蔣成禮溫和道:“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我和你媽媽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
嚴頌雨聽著蔣成禮顛倒黑白的講述,簡直要氣瘋了。
在蔣成禮的講述裏,他和周月青梅竹馬、兩情相悅,但周月高中被迫輟學,所以她來了他讀書的海市打工,他們相依為命,周月每月打工一半的錢都給了他買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