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淮言一陣惱怒,她是覺得自己不如林原白?可一對上沈初那雙眸子,一肚子的氣又撒不出來,隻能硬生生地憋回去,從喉嚨深處發出來幾個字:“好,好得很,我看你是想見駙馬了!”
語落,心口依舊是壓著一塊石頭,他甩袖離去。
季多瞪了沈初一眼,“你把少卿當成什麽了,竟然讓他學勾欄院裏的人出賣姿色,虧你想得出來!”
沈初努了努嘴,“我可沒說,是你說的。”
一頓飯才開始吃就結束了。
沈初來不及讓店小二給她包起來,隨手拿了兩個包子跟了出去。
客棧外,馬車已經架好韁繩,沈初跳上去,馬夫作勢撩開門簾讓她進去。
沈初擺了擺手,藺淮言正在氣頭上,馬車內空間小,抬頭不見低頭見,保不齊他又要語出驚人。
沈初越發覺得少卿大人陰晴不定。
待她坐穩,馬車一路駛向城東。
這兩日正是齊洲的廟會,入夜後街上燈火通明,沈初啃了一口包子,目光落在結伴而行的妙齡女子身上,牽馬而行的少年們對著她們吹起口哨,她們或羞或惱神色各異,引來少年們的爽朗笑聲。
沈初掛著姨母笑吃完手中的包子,她喜歡這種朝氣蓬勃的生活,甚至是羨慕。
可惜,在同樣的年齡,她隻能穿上最簡樸的長衫,束起長發,隱藏起本性,努力做沒有存在感的人。
適時,一輛馬車和他們迎麵闖過,過路風吹起車簾,車內雪衣黑發,麵容清疏,他側目,如雨霧中朦朧的眉眼在看見那一抹身影後,逐漸變得柔和起來。
“停。”林原白道。
馬夫掀開車簾,“駙馬,這裏離衙門還有些距離。”
林原白掃了眼身後漸行漸遠的馬車,道:“讓人送風黎去醫館,我們跟上方才那輛馬車。”
“是。”
......
寺廟外,人頭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