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雲疏有些想笑。
卻笑不出來。
她知道自己不該去苛責母親,可聽到她說這樣的話,她的心底還是湧起了深深的無力感。
即便在滂沱山住了五年,也改變不了母親骨子裏根深蒂固的那些東西。
這些年,她始終為自己從向餘峰那裏得不到名分而耿耿於懷。
“那些虛名,您何必在意呢。”
向雲疏拉著她坐下,“我根本就不想姓向,也不稀罕做向家的女兒。娘,您太心軟了,定是向餘峰又跟您甜言蜜語,您又糊塗了。”
柳薔臉色一紅:“你父親確實說了些話,不過……我都這把歲數了,哪裏還在乎什麽情情愛愛的。雲兒,你相信娘,娘就是想給你正名,不想你一直被當做向家的私生女。”
“我不在乎啊。”
“可我在乎!”柳薔說道,“我問你,你在不在乎你的女兒?”
“我的女兒就是我的女兒,跟她的爹爹是誰沒有關係。”
“你覺得,將來萱兒談婚論嫁的時候,是作為私生女的女兒嫁得好,還是作為榮昌伯的外孫女嫁得好?”
向雲疏輕聲嗤笑:“萱兒不需要靠嫁人過好日子。什麽向家,在我眼裏跟路邊的一坨GS沒有任何區別。這宅子,我替您弄來,是讓您當家做主的,不是讓您繼續給向餘峰做嬌妾的!”
“雲兒,你別生氣……”
“你怎麽跟你娘說話的?”向餘峰走了過來,“我知道這些年你心裏氣為這個當父親的,但終究我是你爹!我給你娘名分,你們兩個就安安穩穩住下,不要再鬧騰,給外人看了笑話!”
“我跟我娘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向雲疏冷冷說,“昨兒的兩萬銀子,怎麽不見動靜?”
前一句話讓向餘峰想發飆,後一句,又讓他瞬間熄了火。
“鋪子裏的現錢不夠,我去錢莊兌錢,偏偏錢莊的現銀也被兌完了。”向餘峰有些無奈,“可不是我不想給你,你稍微等兩日便是,現在先給你哥哥醫治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