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姑姑被她這話嚇了一跳,連忙給她使眼色,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國公夫人睜開眼睛,看向荀姑姑的方向。
“阿荀,你在做什麽小動作?”
荀姑姑歎了口氣,道:“夫人,我也是怕您知道後,會難過。阿薑姑娘也說了,您這病忌諱大喜大悲。”
“我隻問你,鳴雪說的,是不是真的?那個杜隨心,長得像他?”
“……是。”
“你一早就看出來了?”
“是。”
“混賬!”
國公夫人猛地抓緊長榻的墊子,指節泛白。
荀姑姑並不如普通仆人那般嚇得跪下,反而上前一步。
“夫人,不要動氣,別著了他們的道。”
“……我就說你說起那個杜隨心的時候,語氣那麽尖酸。”
陸鳴雪也擔心國公夫人心中鬱結,忙道:“是我多嘴了,若夫人心中不快,盡管罵我便是,可千萬別憋在心裏。”
國公夫人卻搖頭:“我罵你做什麽,我還得謝謝你讓我知道這麽重要的事。你倆都沒錯。阿荀,我知道你以我為重,但我隻是眼睛不好,你把我想得太脆弱了。”
荀姑姑眼圈發紅,見國公夫人並未被憤怒衝昏頭腦,這才放下心來。
“我是怕你的眼睛再惡化,枉費了阿薑姑娘的一番心血。”
阿薑正坐在陸鳴雪邊上,專心吃著府上特製的茶糕。
這些事,她可不想摻和,專心治病就是了。
荀姑姑又道:“再說了,這世上長得像的人也不是沒有。我當時看見,還以為他是杜香蘭特地找來惡心您的。”
陸鳴雪道:“就憑他對國公夫人下殺手,就不可能是杜二夫人派來的。”
“難道已經確認是他所為?”
“提供螢火草的女子,和他一起在湧泉巷,那女子已經被捕,可以作為人證。”
“倒也用不上人證,我這裏……已有物證,他是真的想要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