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凶狠模樣,竟似不得到答案便不罷休。
阿蠻已然想起,桑東便是珵美先生,她眼眶依舊發著紅,看了他片刻,極是委屈的小聲應道:“自然是夫君容貌更勝一籌。”
她不知他是受了什麽刺激,竟忽然問出這般如同稚子玩鬧的話。
但他明顯飲了酒,她心中再如何的不舒坦,也不欲在此時發作,更不願逆他的意,隻順著他,望著他的眼睛,很認真地開口:“珵美先生溫潤如玉,芝蘭玉樹,夫君是龍章鳳姿,雄偉魁梧,蠻蠻更喜夫君,頂天立地大丈夫。”
蕭譽眸色沉沉,手伸過去,緊緊握住她的手,忽而一翻身,身子壓在她的上方,俯視般盯著她:“你有沒有什麽瞞著我?”
他問話地語速很慢。
阿蠻卻被他問的微微一怔,而後眉頭輕輕擰起,她確實有事瞞著他,可他這般問。
她稍稍遲疑,並不打算隱瞞,但也不會據實相告,隻是含糊的開口道:“並未有意隱瞞夫君。”
蕭譽手撫上她的臉,聲音低沉:“蠻蠻以後也勿要瞞我。”
阿蠻睫毛微顫,好半晌,衝著他露出一個笑:“以後,夫君若是有疑,蠻蠻定會知無不言。”
他問她,她就會全部告訴他。
但若他不問,她也絕不會主動相告。
蕭譽隻以為她應了自己,以後也絕不會隱瞞自己,胸口憋悶之氣才稍稍緩解。
他此前,在剛到封丘之時,便收到萬俟崇送來的絹帕,上書“蠻蠻”二字,萬俟崇那廝更是言明,阿蠻媚骨天成,哭起來更是梨花帶雨,極是勾人心魄,宋州一別,對河東王妃甚是思念。
他本怒火中燒,欲前往陣前,取萬俟崇性命,卻不料,萬俟崇竟在絹帕上下了毒,讓他昏迷不醒許久。
今次,又在蘇敏那惡婦口中聽到阿蠻與桑東之事,明知不足為信,卻不知為何,他腦中便時時浮現出,她與桑東在鼓樓上言笑晏晏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