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坐這兒幹嗎?灰塵怪多的,還是出去吧。”蘇禾走到他麵前,心裏突然有些窘迫。
她的屋子太破舊了,突然間就不想讓裴琰呆在她這破屋子裏了。
他要是在心裏嘲笑她怎麽辦?
裴琰抓住她有些發涼的小手,抬眸看向她。
他是來給她出氣的!這蘇錦瀾竟還敢當街欺負她,這蘇家人也不必再活下去了。來之前,想了好多給她出氣的法子,一劍斃命,亂刀砍死,幾杯毒酒,抑或白綾懸梁……
可此時他坐在這裏,卻又感覺全都不夠!
小小的她,像一株雜草一樣在這裏長大,她的親生父親竟從不過問半字。
就從那個老東西開始吧!
蘇恒走了進來,往屋子裏看了一圈,心猛地一沉。他久經官場,就是個人精,他自知此時狡辯無用,不如主動跪下來求饒,若能爭得蘇禾一絲父女情誼,說不定他還能攀附上裴琰!
“裴大人,是下官思慮不周,讓禾兒受苦了。”他苦著臉,一副懊悔的模樣,連眼眶都紅了。
“那你要如何補償?”裴琰眸子輕抬,嘴角帶笑。
蘇恒擦了擦汗,豎起了一根手指:“下官給禾兒備雙份的嫁妝。”
“你如何想?”裴琰把玩著蘇禾柔軟的小手,慢聲問道。
“我要我娘親那艘小船。”蘇禾想了想,輕聲道:“你得把娘親的小船恢複到本來的樣子,還給我。”
“為父馬上就安排。”蘇恒立刻說道。
“我還要荷園。”蘇禾笑吟吟地看著他,問道:“父親大人可舍得?”
蘇恒的臉漲得通紅,雙唇囁嚅著,遲遲不出聲。他每年靠荷園掙得盆滿缽滿,而且好些人脈關係也是從荷園宴上打通的。若是給了蘇禾,那他這些年不是白費苦心了嗎?
“不給?”裴琰嘴角笑意更深了,他逼視著蘇恒,慢聲問道。
“給!”蘇恒咬牙,用力地揮了揮手:“下官今日就把荷園的房契交給禾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