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稀稀疏疏的小雪落下,又通過陽光的折射,顯得天空格外明亮。
許是擔心我感冒,孟辭晏還是撐了一把黑傘,我和他進入墓地,正好趕上我下葬。
送葬的人群浩浩****,關子辰一身黑,抱著我碩大的骨灰盒站在最前方。
我媽站在他的旁邊,捧著我的遺照泣不成聲。
那還是我高中時拍下的相片,也不知道她是從哪兒翻出來的。
其實按照習俗,我的遺像應該由我兒子來抱。
可我兒子沒來,估計他到現在也不知道他唯一的媽媽已經死了。
我也沒有看見老巫婆,不過想想也正常,關子辰和唐書惠婚禮的時候她沒去,眼下我下葬,她更加不會到。
她唯一出現過的地方,便是派出所。
那時關子辰被拘留三天出獄,她前去接他,沒有任何人比她的寶貝兒子更重要。
哪怕我和關子辰結婚六年,在關家當了六年的牛馬,她也依舊拿我當外人。
甚至還給我兒子洗腦,整個關家隻有我姓唐,我注定是要拋棄他的。
瞧瞧!
這就是婚姻帶給我的全部。
真是夠諷刺的。
我調整好情緒,和孟辭晏跟隨人群,從靈堂走向墓地。
一路上,有人撒花瓣,有人吹嗩呐,還有一個專業的號喪團隊為我哭喪。
場麵真是挺滑稽的,我往年的所有生日都沒這麽熱鬧,死了倒是大張旗鼓,像是慶祝我下葬。
一行人終於抵達我的墳墓,墓碑後挖了個坑,旁邊站著個神婆在念念叨叨。
關子辰將我的骨灰盒放進墓坑裏的時候,我媽忽然叫開了!
“女兒,我的女兒!你死得好慘呐!媽媽還沒替你討回公道,你就入土了!你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啊!”
她幾乎是撲倒在我的墓碑前,抓住工作人員的褲腳,不願讓他們往墓坑裏填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