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坤渾身一顫,仿佛從冰冷的夢境中猛然驚醒,四肢百骸間仍殘留著難以名狀的寒意。
他匆匆俯身,顫抖的手指笨拙地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碎片,勉強拚湊起一絲尊嚴,將其緊緊裹於身上。
待衣物勉強蔽體,他才抬起頭來,目光中燃燒著不甘的怒火,“你!難道天真地以為,這樣就能輕易擊敗本皇子?哼,休想!我告訴你……你殺不死我,你就……”
離坤一邊費力地係好衣襟上最後一枚盤扣,一邊感覺到陳平生的陰影壓下。
他隻能咬牙切齒的停住嘴,卻想到什麽,又道:“你根本不了解薑離,在十五年前,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發生的事情……”
陳平生直接打斷,“我對她的過去沒興趣,但是你該憂心的,是明日早朝如何解釋。”
陳平生說完,從乾坤袋中甩出從韋縣丞身上搜出的賬本:“你母妃勾結窯城妖市,販賣人糧,可是蓋著嫻妃的印。告訴她,我來替那枉死的人——索命。”
“是你!原來是你殺的韋正,我想起來了,你叫徐弋!好,你給我等著!”
離坤聲音因詫異和憤怒交織,而略顯沙啞,隨後,快速拿著賬本走出去。
陳平生則因為那句徐弋微頓,隨後,還是沒解釋,小舅子坑他不淺,給他坑一回咋了。
隻這邊人走了,陳平生想坐下,想想端著桌上的糕點盤子離開。
不想他被丫鬟攔下:“小姐說了,她稍後與你一同用餐,在這裏就可。”
陳平生有些尷尬撓頭,“這?不太好。畢竟是……”
可丫鬟轉身走了,陳平生也隻能坐下,等了會兒薑離大笑著走回來,“哈哈,真有你的,真是出了一口惡氣!”
她換了一身練功的衣,陳平生看得心跳微遲,隨後,在丫鬟端上可口的靈食藥膳後,才說:“小懲大誡,也沒有鬧很大,比你要殺他強,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