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擁抱一會兒,柳無依握住澹台迦南遞過來的手,從浴桶邊緣下來,雙腳落在堅實地麵上,兩人都鬆了口氣。
柳無依抱著澹台迦南的腰,仰頭看他:“大人緣何要突然疏遠我?”
澹台迦南長睫微顫,他應該說謊的,但是他心裏太苦了,想柳無依能哄哄他:“玉娘那日說喜歡讀書人,我既不是讀書人,也不是與你年紀相仿的少年郎,更不是...真正的男人。”
“玉娘,我配不上你。”
柳無依剛止住的淚又落了下來,她雙手捧住澹台迦南的麵頰,隻覺得難過的心都在痛。
“可我也說了玉娘最喜歡大人啊,您不信嗎?”
“玉娘的父兄,祖輩都是讀書人,大人不喜歡嗎?”
“玉娘想不到什麽樣的少年郎能有大人這般俊美,待玉娘這般好。”
“成日眠花宿柳,欺男霸女的便算是男人了嗎?玉娘認為是不是男人不在於有沒有那樣器物,應該是如大人這樣的,做長官待下嚴謹負責,做丈夫待妻子平等尊重,做父親待子女盡到陪伴教導之責。”
“大人待我不止做到了平等尊重,更兼具了教導陪伴,還有寵溺,自玉娘到了教坊司再沒有人這樣毫無保留地愛我。”
“玉娘比大人更害怕,你會離開我。”
澹台迦南一瞬不瞬地看著柳無依,看她不止是簡單的哄他,還與他描畫了這樣美好的臆想,他不顧一切地想問她那個男人是誰,賭一賭這番話是出自真心的可能。
佛曰: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愛者,無憂亦無怖。
澹台迦南離不了柳無依,無法承受賭輸的後果,他最終垂眼,視線落在了柳無依頸窩處。
柳無依見他垂眸不語,眼尾緋紅一片,可憐巴巴的像是隨時會被人拋棄的小動物一般。
心知他並未全然相信自己的話,不由得心酸又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