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迦南轉了話題,柳無依心知定是餘杭已經辦完了答應下的事,她揚手把手裏的魚食拋灑進湖裏。
“也不算是放過吧,周管事上門要回了那些售賣孤本所得的銀兩。”
柳無依看著澹台迦南,解釋道:“生意罷了,我能做的,他人也能做的,我隻要能吃大頭就好,總不能一點活路都不給人留,那是遭眾人嫉恨的做法,總有一天這黑魚老去,再也打不贏旁的魚的時候,旁的魚也不會給它留活路的。”
澹台迦南目露讚賞,柳無依如今心有成算,行事果決有底線,如此便是不在他的羽翼下了,她也能活得很好。
撇去心頭泛起的一絲失落,澹台迦南同她說起了餘杭的後續。
“餘杭前日當眾指認,同心書齋的老板指使他偷錄孤本,從同心書齋老板手中,得到抄本的那幾家書齋老板也跟著反水,證實他所言,餘杭順理成章地帶著看熱鬧的百姓到了鬆風書齋,歸還了偷錄所得銀兩。
周管事順勢接下銀兩,假問他的困境,資助他讀書,餘杭清除了履曆不清白的隱患,書齋得到了寬和仁善的名聲,唯有那同心書齋的老板,在眾人心裏有了用心險惡的名聲,他壞了名聲,書齋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了。”
“夫人此計高明。”
柳無依搖頭:“大人這話說得不對,分明是大人高明,那幾個書齋老板肯反水,也是因為用了大人教的仗勢欺人的法子。”
說到最後,柳無依繃不住笑了出來,倒在澹台迦南身上,抱著他,親了親他的唇角。
澹台迦南也笑:“夫人覺得好用就行。”
說著橫抱起她,往主院走去,澹台迦南知曉她午後有小憩的習慣,消食的差不多,就該回屋了。
柳無依坐在軟榻上扯著澹台迦南的袖子,讓人陪著她睡下,躺在澹台迦南懷了,迷迷糊糊之際她想起一樁事情來,努力撐起一點眼皮,用細若蚊蠅的聲音道:“大人記得提醒我,要去庫房選一份賀禮,往大理寺少卿府賀孟家侄兒中狀元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