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叔沒聽清她說什麽,還和張醫師商量著買鹿肉吃。
沈念慈掌管相府中饋,根本不給他們吃好吃的,還讓人守著灶房。他怕楚卿營養跟不上,恨不得花光所有銀子。
楚卿勸說不動,假意躺在顏臻身側裝睡。
躺下才發現,身旁這人不著痕跡往裏側挪了挪。
顏臻果然在裝暈。
爐子邊爭吵的聲音很大,香氣不斷飄過來。
“十文錢一片太貴了,你這是趁火打劫,我們再商量一下。”桂叔跟人理論,把銀子拍桌上,動手就要去搶。
張醫師也是有骨氣的,直接把盤子端走,拚死護在懷裏,“嫌貴你可以不要,有本事自己去灶房拿肉吃,我告訴你這鹿肉是聖上前些日賜的,尋常人吃不著。”
楚卿看過去,鹿肉居然是李暄所賜,他才沒那麽好心,怕是有貓膩。
“桂叔,不買了,咱不當冤大頭。”
她拉著桂叔,去了旁邊的桌邊吃飯,桂叔把粥分給她一點,怕她餓著,畢竟是兩個人,要顧惜一下肚子。
楚卿把桌子搬在顏臻跟前,故意發出動靜。
“你若實在想吃,晚上我想辦法出去。給你買兩隻燒鵝回來,我身上還有一點銀子。”桂叔舍不得楚卿餓著,連怎麽出府,什麽時候出去都想到了。
楚卿按著他的胳膊,害怕他衝動跑出去,“不著急吃燒鵝,你先同我說說,顏臻還有救嗎,如果早晚是死,我們要早做打算。”
桂叔搖搖頭,這裏沒有別人在,他說話也不用藏著掖著,“此蠱複雜,非一般人能解。除非方子敘能去苗疆找回一位厲害的蠱師回來,否則顏相怕是要這麽睡下去。”
楚卿看了眼顏臻,又是問,“那你說這蠱,會是宮裏哪位下的嗎?”
桂叔怕別人聽到,壓低了聲音,“我不確定,但目前來說還有很大的可能性,假如顏相和南淮都死了,一切就死無對證,連家這事就無人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