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的心口像是被針紮過一樣。
在這之前,他也沒想過要娶妻要與誰共度一生。
他一直覺得成親不過是個形式與過場,若真的有用,父皇當年就不會那麽對待母後,後宮那些鶯鶯燕燕就不會存在。
是喜歡上了衛南熏,才覺得承諾的重要,去思考這件事的必要性。
可她卻寧願一輩子不嫁人,也不想嫁給他。
這讓他如何不受傷。
但裴寂很快又反應過來,這句話他並非頭次聽她說,早在第一次見她時,她就當著靈溪的麵說過,她可以不嫁人。
那會她還不認識他,更不是為了他而不想嫁人。
是賢妃裴聿衍,還有她所謂的家人,把她一個弱女子,逼到了險些清白盡失的境地。
他今日把她留下,做的何嚐不是同一件事。
裴寂的喉結滾了滾,聲音有些啞:“是因為我?”
“不喜歡我?討厭我?”
衛南熏用力地搖了搖頭,才想起來,天色太黑了他看不見。
又道:“不是的,是我自己的緣故,是我,是我不想嫁人……嫁人這件事,沒意思的很。”
這句話,裴寂是認同的,在衛南熏之前,他也覺得沒意思的很。
正因有了想要給安全感的人,想要光明正大擁有的人,才覺得這事有了那麽一點意思。
她不想嫁人,或許有各種各樣的原因,他也不想去深究了。
隻要她不是抗拒他就可以。
既然不是不喜歡也不是討厭。
“那就是……喜歡了?”
衛南熏這次既沒肯定也沒有否定,而是長久的沉默。
在裴寂看來,這卻是變相的默認了,心情不免重新好起來。
他鬆開了摟著她的雙臂,而是朝著她伸出了手,方才烏雲遮蔽了月光,這會薄雲散去,月光仿佛落在了他的掌心。
衛南熏一下子沒明白他的意思,眨了眨婆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