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裴思恒在艱難地掙紮著。
“表哥莫不是嫌棄瑤兒笨手笨腳的?”蕭瑤兒故作委屈地說,“尋常在家時,我也常幫父兄整理衣袍,定能伺候得好表哥。”
“伺候”二字,用嬌媚的語調說出,顯得頗具深意。
表哥又喊得柔腸百轉,再是如何鐵石心腸的人,被嬌嬌弱弱的小表妹這般殷勤伺候著,都會不由自主軟了幾分心腸。
偏裴思恒早就心有所屬,當即再次將人推開,厲聲嗬斥:“住手!你休得無禮!”
這一回推得實在用力,蕭瑤兒本就是柔弱的閨閣小姐,身形如弱柳扶風,哪裏驚得住這麽大的力道?
嘭的一聲,身子往後摔去,不小心撞翻了茶盞,碎了一地瓷渣。
她也險些撲到地上,當即既驚恐,又委屈,哽咽著喚了聲“表哥”。
“你,你先出去!”
裴思恒隱忍得非常辛苦,額上的青筋暴起,幾乎要透過一層雪白的皮炸出來了,就連太陽穴都劇烈跳動起來。
一雙眼眸此刻隱隱染上了一層猩紅的血色——欲。
見蕭瑤兒還不肯退下,裴思恒麵色更沉,餘光瞥見一旁的書架上,懸掛著一把裝飾用的長劍,竟三步並兩步衝了過去。
唰的一聲,拔出了長劍。
一劍指向了蕭瑤兒發白的俏臉,毫無半點感情地冷冷道:“我念在你年幼無知,還是我表妹的份上,今個就饒你一次,還不滾?”
蕭瑤兒羞憤欲死,豆大的眼淚從美目中滾落而出,被表哥拿著劍這般羞辱,縱有城牆厚的臉皮,此刻也不敢再放肆。
轉身就踉蹌著往門外逃去。
碧華苑的小廝丫鬟們,都很懂規矩,不敢靠近書房。
隻遠遠守在走廊下麵。夜色又深,自然沒人注意到蕭瑤兒滿臉的眼淚,和臉上的驚慌失措。
待院裏的小廝過去提醒大人,夜色已深該歇息時,還沒踏進房裏,就聽見裏麵傳來粗沉的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