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派了身邊的侍衛,護送陸晚音回府。
全程連眼尾餘光都不曾往陸晚音身上瞥。
眾目睽睽之下,陸晚音也不好往攝政王跟前挨,隻能順從地扶著小嬋的手,暫且退出四喜堂。
跪了滿地的客人,沒一個敢再抬眼瞧的。
殊不知在二樓拐角處,一間偏僻的雅間裏,靜和公主透過半掩的房門,正滿眼陰鷙地盯著往樓下走去的主仆二人,惡狠狠地咬牙:“好你個陸晚音!還真是有幾分能耐,居然能讓皇叔一而再再而三維護於你!”
“簡直豈有此理!”
“公主莫惱。”身後傳來溫柔纏綿的男音,一個身穿華麗錦袍的男子,舉止嬌弱扭捏地貼了上來,不屑地往外瞥了一眼,嬌哼道,“公主金枝玉葉,出身高貴,何必同那種不三不四的卑賤女子一般見識?來,咱們再飲幾杯……”
此人並不是個男人,而是個淨過身的小太監,因眉眼處與裴思恒有那麽幾分相像,就被靜和公主討要了來,尋常就貼身伺候著。
自從上回在寺廟中,狠狠吃了回虧,事後還被皇叔責罰禁足,消息傳到宮裏,皇帝竟也不管不問。
倘若不是太後最近身體不適,心念著靜和公主這個女兒,皇帝才不會這麽早放她出來。
想到這陣子以來,被禁足的諸多煩悶,再瞥一眼小太監的臉,靜和公主眉梢眼角怒意更濃——
憑什麽區區一個國公府的養女,就能嫁給當今的探花郎?
而自己貴為大齊公主,卻隻能尋個閹人做裴思恒的的替身?
“哼!”一把拂開小太監貼過來的手臂,靜和公主翻臉無情地嗬斥道,“不男不女的狗東西!誰準許你冒犯本公主的?還不趕緊滾下去!”
駭得小太監麵色一白,忙躬身退下了,頭垂下的一瞬,眼底閃過一絲憎惡。
靜和公主招來內侍,貼耳低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