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鄭毅的五千鐵騎在夜色中疾馳。
到達棒子國的邊境已經到了深夜。
馬蹄裹著麻布,踏過棒子國邊境的碎石灘時隻發出悶響。
蕭塵的銀甲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他忽然勒住韁繩,長槍指向半裏外忽明忽暗的火星。
"將軍,有暗哨。"
鄭毅抬手止住大軍,鷹隼般的眼睛盯著那點火星。
那是個蹲在土坡後的男人,正縮著脖子抽旱煙,火星每亮起一次就照亮他左臉猙獰的刀疤。
十二名輕騎如鬼魅般包抄過去,鄭毅的食指在刀柄上輕輕敲響。
第三下敲完時,暗哨已被按在砂礫中,煙袋裏的火星濺在枯草上,燒出焦黑的痕跡。
"說,鬼眼在何處?"鄭毅的刀刃貼著男人脖頸,刀身上映出對方瞳孔驟縮的模樣。
這代號是前一日從那個俘虜口中撬出的,那個所謂"組織者"的代稱。
刀疤臉喉結滾動,忽然咧嘴露出滿口黃牙:"將軍要找死人?"
話音未落,蕭塵的槍尖已挑飛他三顆牙齒。
血沫噴在鄭毅戰靴上,男人含混不清地嗚咽:"往東二十裏...石橋村..."
當大軍踏碎村口石橋時,鄭毅嗅到了不對勁。
三十七座茅屋門窗洞開,晾衣繩上還掛著未收的粗布衫,灶台裏灰燼尚溫,唯獨不見人影。
蕭塵用槍尖挑起地上車轍印:"半日前的痕跡,四輪板車,載重約三百斤。"
他忽然用槍杆敲擊井沿,空洞的回響驚飛夜梟。
"地道。"鄭毅話音未落,村尾忽然傳來戰馬嘶鳴。
三個黑影從枯井竄出,最前頭那個抱著青銅匣子,匣縫裏滲出暗紅**。
鄭毅的箭比喝令更快,破空聲起時,最後逃竄者的膝蓋已被釘穿。
青銅匣摔在地上,滾出顆須發皆白的人頭。
"鬼眼應該就在這裏。"鄭毅踩住哀嚎的逃犯後背,刀尖抵著他後頸突突跳動的血管,"帶路,或者現在就去見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