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嫿聽到厲景燃的話之後,嘴角隻是輕輕揚起一抹淡笑,那笑容裏藏著太多無法言說的情緒,卻並未在眼底泛起絲毫波瀾。
她靜靜地坐著,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過了許久,才緩緩啟唇,聲音平和而淡然:“厲景燃,真的很感謝你特意過來告訴我這個消息。隻是,對於這些事情,我已經學會了放下,它們在我心裏,不再激起任何漣漪。”
她的眼神透過窗外的陽光,顯得有些飄渺,似乎在回憶著過往的種種。
確實,當沈嫿初聞此訊時,心中也不免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那份驚訝就被更深的平靜所取代。
她明白,若是在從前,那個未經風雨、滿心純真的自己,或許還會為這樣的身份變動而或喜或悲。
但如今,經曆了監獄的磨礪,承受了無數次的心寒與失望,那些外在的身份與光環,對她而言,已如過眼雲煙,不再重要。
“現在,我唯一的牽掛就是爺爺。”沈嫿的目光變得堅定而溫柔,“他老人家現在還昏迷不醒,我的心也跟著懸著。至於沈家的其他人,我已經決定,不再讓他們的生活與我有任何交集。”
說著,沈嫿緩緩從頸間摘下一枚溫潤的玉佩,那玉佩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仿佛承載著過往的記憶與溫情。
“這枚玉佩,是他們夫妻當年在我生病時為我祈福所求。它見證了我們的親情,也是沈清璃未曾觸及的唯一遺物。現在,我想請你幫我把它交給沈之霆,就當作是我對過去的一種告別吧。”
沈嫿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玉佩,眼中沒有留戀,隻有釋然。
她知道,自己終於學會了放下,學會了向前看。
這份釋然,是對自己的成全,也是對過去的釋懷。
厲景燃的手緊緊地握著那枚平安玉佩,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這玉佩不僅僅是一件物品,而是承載著沉重過往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