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裏跳動的火把在秦丘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陰影,他握著卷宗的手背青筋暴起。
眼前這個被鐵鏈鎖住琵琶骨的刺客,左肩赫然紋著蒼梧派首徒才配擁有的雙刀刺青。
"林寒秋?"秦丘的嗓音像淬了冰,"十年前就該死在蒼梧山雪崩裏的人,居然成了朝廷的暗樁。"
刺客低笑時鐵鏈嘩啦作響,震得牆上火影亂顫:“王爺好記性。當年師父說朝廷鷹犬不配學蒼梧刀法時,您還是小孩呢。"
他突然劇烈咳嗽,嘴角滲出的血竟是詭異的靛藍色,"如今江湖三十六派半數歸順天機閣,您猜是誰在背後牽線搭橋?"
秦丘瞳孔驟縮。
話音未落,林寒秋周身骨骼突然發出爆竹般的脆響,七竅同時噴出藍火。
等秦丘飛身上前,隻見滿地碎冰中漂浮著幾縷青煙——蒼梧派禁術"冰魄燃魂",竟連審訊的機會都不留。
"王爺!朔冥關急報!“親衛撞開牢門時帶進一陣腥風,”北朔狼騎破了東城門,英格蘭火槍手正在炮轟箭樓!"
秦丘抓起佩刀的手驀地頓住,刀鞘上凝結的冰霜正沿著金絲紋路蔓延,那是林寒秋臨死前種下的寒毒。
皇城角樓上的銅鍾撞了十七下,秦丘策馬穿過朱雀大街時,看見禮部侍郎的馬車正往反方向疾馳,車簾翻飛間露出半截鎏金箱子。
宮門前跪著三具身首異處的信使,血水在漢白玉台階上蜿蜒成蛇。當他在大殿聞到那股熟悉的龍涎香混著鐵鏽味時,突然明白了林寒秋最後那個譏諷的笑。
“北倭忍者昨夜燒了南倉三十萬石軍糧。”兵部侍郎的聲音在顫抖,“高麗送來國書,要我們割讓遼東......”
話音未落,一支鳴鏑箭破窗而入,釘在蟠龍柱上的箭羽還在簌簌抖動。
秦丘反手擲出腰牌擊落第二支箭時,看見宮牆外騰起的黑煙已經染紅了半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