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緩緩摘下麵紗,眉眼如畫,清冷出塵,未施粉黛卻已足夠動人心魄,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臉上那道淡淡的疤痕。
不是宋晚寧還能是誰!
明明是重獲了新生,可她卻沒有想象中的開心,甚至不知為何,有些難以言喻的悲傷。
嗓子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堵住了,說不出話來。
夏侯璟看出了她的心事,臉上的欣喜逐漸被失望取代:“你是不是後悔了?”
後悔嗎?
自己精心策劃了這麽一出大戲,大獲成功,有什麽可後悔的。
宋晚寧搖了搖頭,強扯出一個笑容:“怎麽會呢,隻是方才看到自己的棺材,有點恍惚罷了。”
可她目光明明看的不是那口棺材。
“這樣嗎......”夏侯璟若有所思,換了個話題,“謝臨淵那麽一個多疑的性格,居然信了你的死訊,你是怎麽做到的?”
提起這個,宋晚寧倒是有了點精神。
她回道:“多虧了程將軍,她從大牢裏找了個與我年紀相仿的死刑女囚,用蒙汗藥迷暈了送進王府當了替死鬼。蒙汗藥不是毒藥,仵作驗不出來,她的死因與正常死在火場裏的人別無二致。”
“原來如此。”夏侯璟點了點頭。
宋晚寧輕笑一聲:“光是這樣還不夠,隻是一具屍體,哪怕死因對得上,還無法完全打消謝臨淵的疑慮。所以我讓程將軍在仵作去之前,阻攔其驗屍,她越是激動,謝臨淵就越懷疑屍體有問題。然而最後結果卻相反,他才會徹底失去希望,相信我是真的死了。”
她愛了謝臨淵那麽多年,深知他的謹慎與自負,將每一步的分寸都拿捏得恰到好處,毫無破綻。
夏侯璟還是有些不放心:“你就這麽一走了之,難道不怕他發起瘋來自掘墳墓,或者過幾日便移情別戀嗎?”
移情別戀這種事情宋晚寧倒不擔心,她足夠確信謝臨淵已經徹底愛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