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豆沙月餅,入口就是一股豆沙味,很甜,甜到她眉頭都忍不住皺了起來。
江姮沒嚼幾下就咽下了肚,頭暈,四肢綿軟的狀態終於緩解了一些。
她雖不像母親那般對身材有病態追求,但作為歌舞廳裏的歌女,她還是要身材管理,平時為了皮膚,也不會吃重油重辣,以及重甜的食物。
可是現在,她很清楚,若是不吃,恐怕待會兒怪物來了,她連開槍的力氣都沒有。
江姮強迫自己吃完一塊月餅。
她沒看見,玄關處的零在她沒有注意這邊的時候,正抬著薄薄單眼皮,看著她。
零看了她手裏的月餅一眼,很快又移到她的臉上。
玻璃門很厚,將她的臉龐隔得模糊不清,零沒辦法看太清。
他想要看清楚一些,隻是女人從裏麵走出來了。
江姮漱了一下口,口腔裏的甜膩味道稍微消散了些,她眉眼清冷又疏離。
“你可以走了。”
她已經和這個人一起待太久時間。
以前歌舞廳老板看中她的樣貌和嗓音,在將工資壓到最低,才答應簽下那些種種約定,沒有她允許,任何客人都不能碰她。
而二樓貴賓包廂,若她沒有答應,不會和客人單獨相處。
那次和沈褚回在包廂單獨相處,也是江姮的極限。
如今外麵都是怪物,說不定這棟樓就剩她和麵前少年兩個人類,以他的能力,想對她做什麽都可以。
這也讓江姮產生極大的不安感。
她在歌舞廳見過太多女生,她們沒有半分選擇,哪怕再不願意,最後還是會妥協。
進了包廂,被折磨得體無完膚出來,老板睜一眼閉一眼,將她們的作用壓榨到極致。
女生就是如此,在這個世道,沒有選擇,隻能隨波逐流,淪為時代的犧牲品。
……
零對人情緒感知敏感,看出了她身前築起厚厚的高牆,看到她眼眸深處除了疏冷,還有流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