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涵疑惑地看著陳青萍,這婦人形容如枯槁,憔悴不堪,麵上、身上有不少舊傷的痕跡。
她當真是二十多年前府裏的丫鬟?
他不由得看向母親,母親的眼神閃爍不定,好似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周嬤嬤安撫地拍拍老夫人,朝陳青萍斥責道:“當年老夫人待你不薄,你卻心生貪念,竊取老夫人的首飾去賣。老夫人把你許配給那姓許的屠夫,對你已是最大的仁慈。你要感激老夫人的大恩大德。”
“我當然要感謝老夫人的恩德,若老夫人沒把我打暈,送到許屠夫家裏,我就不會日夜遭受他的虐打,不會雙腳被鐵鏈鎖住二十多年,不會新傷加舊傷、全身是傷,不會吃盡苦頭二十多年。”陳青萍一字字咬牙切齒,眼睛流閃著猩紅的淚光,“這份恩德,我一刻都不敢忘記,隻求下輩子償還。”
“老大,當年我有三個陪嫁丫鬟,她是其中一個。”陸老夫人冷靜了些,決定先發製人,“陳青萍做事勤勉,但心術不正,小偷小摸雖不是大錯,但也不能姑息養奸,我便把她許配給我娘家管家的遠親許屠夫。”
“當真如此嗎?”陸正涵眸色沉鷙,顯然不是完全相信。
“大爺,老夫人把奴婢送到許屠夫家裏,還吩咐許屠夫看管奴婢,不許奴婢逃離,是因為奴婢知道了她的秘密。”陳青萍急急道,積累了二十多年的怨怒瞬間如煙火爆發,“大爺您的生母不是老夫人!”
“賤婢,過了這麽多年,你竟然還記恨我!”老夫人疾言厲色地下令,“來人!把這賤婢拖出去,亂棍打死!”
當即,兩個婆子麵無表情地過來抓人。
陳青萍害怕地跑到陸正涵麵前,跪下哭道:“大爺,您的生母趙姨娘跟奴婢同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她懷胎九月生下您,卻被老夫人奪了孩子,最後慘遭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