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應不染,在慶國國破那一日,江知年再也沒有見到過。
“二哥哥,你真的要參加慶國春闈?”
站在窗外的江玉沁突然從窗戶上探出腦袋,認真的問道。
江知年按了按脹痛的太陽穴,緩緩搖搖頭。
上一世,他該是在南疆危機前回去,可那時的應不染正被千夫所指,他不忍放她一人承受所有。
那日的錯,他也有責。
後來,南疆城破,父皇和那個卑劣的女子頭顱都被掛在城牆,皇兄戰死沙場。
他早已無處可去。
番邦進犯,天下打亂,南疆老臣要他趁機複國,可他看見失魂落魄的應不染,硬是咬牙帶著親兵折身而返。
應不染的那份高傲,他比誰都清楚。
他害怕應不染單刀匹馬殺到皇宮,害怕應不染為了最後的體麵,一杯毒酒祭天下。
江知年輕歎一口氣。
他總是覺得,應不染的思想很特別。
與他,與皇宮,與整個慶國,都是不同。
應不染大多數都願意聽他的話,哪怕有些要求他都覺得強人所難,應不染也會去做。
但是也有極少數,他也把控不了應不染。
應不染行事有自己的一套準則,隻要不觸及她的底線。
江知年現在一點兒也不在乎她是不是聽話,是不是仍舊囂張跋扈,他隻想應不染能好好的活下去。
他拚了本該擔起的南疆未來,換應不染一個苟延殘喘。
可是這一世,顏花朝活下來了,應不染和顏花朝開始經商,還幫著太子籠絡人心。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也許她真的能改變結局。
那麽她再也不需要最後的精神慰藉。
江知年大腦突然一陣空白。
應不染不再需要他了,那麽,他該何去何從?
也就是此時,江知年突然明白,自己這一生,似乎都沒有為自己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