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前的應不染,在孤兒院見慣了社會的黑暗麵,也比任何一個人都體會過皮相和年齡帶來的厚愛。
那些和她一樣被遺棄在孤兒院的孩子,都是人們不負責任的產物,那些皮相好看,年齡又小的孩子總是更得偏愛。
所以造就了應不染有些畸形的審美觀。
她會在一個裝著二十歲靈魂的五歲身體裏,變態似的愛上一個七歲孩子的皮囊。
應不染在江知年病態的責任心和占有欲裏得到了安全感,他的一舉一動,都時時刻刻牽動著應不染那根繃緊的神經。
但是應不染卻從未想過,她身上的那種敢愛敢恨和不願被世俗所約束的坦然,也在那些日複一日的不經意裏,刻進江知年的骨髓。
似乎是察覺到應不染的視線,江知年拿著文卷的手一頓,忽而轉頭看向院外,隻一眼,就撞上應不染看向他的那雙眸子。
那目光像是淬了毒一樣,讓他倉惶躲開,然後繼續垂首看手上那卷文卷。
隻是,那頁看了許久的文卷,一頁也不曾再翻動。
上一世,兩個人一同住在公主府,因為江知年太忙,她常常在外逗留很久,有時候也會借酒消愁,有時候隻是單純的想裝作沒有那麽孤單的樣子。
有時候江知年忙起來,三天兩頭不回來也是常有的事兒,於是她就安安靜靜的在家等他。
可是真等丫鬟來報,說攝政王的馬車已經出宮的時候,原本應該滿懷期待恨不能飛過去迎接的心,突然就會別扭的想逃。
她會在江知年回來的那一天,慌慌張張逃出公主府,去酒樓買醉,佯裝自己很忙的樣子。
等到月上柳梢,江知年派人來催,才會裝出一副迫不得已的模樣,慢吞吞的回去。
不論她回去的多晚,江知年都會在寢室,點著一盞油燈,一邊看奏折,一邊等她。
江知年認真看奏折的樣子,和現在的江知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