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心裏一咯噔，拉著林書兵就往生化實驗室那邊趕。
穿過兩個哨卡，袁朗進門就看到頭發亂糟糟的唐玉清蹲在地上。
“菌株生長對環境的要求太苛刻了，發酵桶的質量不過關、離心機也時好時壞……原理都弄清楚了，就差最後一步！”
“不行，必須馬上開始最後一次實驗，趁著還有靈感，必須、馬上！”
唐玉清說完，就站起來，直接推開門口的袁朗和林書兵，直奔院子裏牆角的水缸，鑿開冰麵，捧了一捧涼水，搓了搓臉。
“書兵，準備下一次實驗！”
“老師，我們隻剩下最後一個菌株……”
“我知道，菌株沒了咱們還可以再找，大不了再找幾年，但靈感沒了，可能就真的沒了。”
袁朗看著唐玉清猩紅的眼睛，內心觸動無比。
這就是老一輩科學家的真實寫照嗎？
“唐教授，科學的進步需要技術積累，也需要運氣。剛剛我聽你說設備問題不過關？那能不能在大城市買到？”
唐玉清黯然神傷地搖了搖頭。
“不行，這些已經是國內甚至國際最領先的設備。國外之所以不能批量生產出青黴素一方麵是因為他們找不到能大量培養出青黴素的培養基，另外一方麵口就是設備。”
“這樣吧唐教授，您先稍等稍等。這段時間我比較忙，無法抽身去搞設備，等我忙完，咱們再拉上梁部長一起討論。”
唐玉清還準備再掙紮一番，但是感覺到袁朗的堅定，便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行吧。”
“楊教授，這段時間你好好修養身體，如果可以的話，順便幫咱指導指導醫院的工作，幫忙多培養幾名軍醫。”
“行，順帶手的事兒。”
“最後一個菌株您可千萬別動了，要是再找三年，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袁朗安撫住唐玉清，大步離開生化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