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跪去遠點的地方跪，你們麵前的地方是我們廠的，那邊不是，你們想跪多久就跪多久！”
吳為指了指廠子前麵拐角處的空地，那裏有一個小土坡，跪著根本看不到。
“趕緊走，看著礙眼！”
“滾開，把空氣都弄臭了！再不滾我動手了。”
襪子廠的員工們群起激憤，紛紛叫嚷著，撩起袖子要打人。
還有人撿起地上的石頭，朝他們擲去。
跟著蔡健離開的那群人本就是膽小如鼠的人，看到襪子廠的三十多人員工，被嚇得屁滾尿流，落荒而逃。
有人額頭上有包，有人臉上有擦傷，總之見血的人不少。
他們工作沒了，現在還像過街老鼠般被人打，肚子窩著一團火。
所有的火氣化為拳頭，紛紛朝蔡健身上招呼。
“啊！救命”蔡健慘叫連連，開始的時候他還大聲呼救，後麵他聲音越來越虛弱，最後連呼救的聲音都沒有了。
見他奄奄一息的樣子，這群人嚇壞了，一窩蜂逃了。
蔡健躺在地上，皺巴巴的衣服沾上泥土，臉腫成豬頭，還有幾個包，看起來奇形怪狀的，就這麽一直躺著地上，沒有人來看他。
“滴答滴答！”
春天的雨沒有預兆，說來就來。
從細如發絲的雨滴，到嘩啦啦的雨點，不過幾分鍾的時候。
現在溫度沒上來，雨一澆風一吹，冰冷刺骨，蔡健終於被凍醒。
他上下牙齒打架，渾身都在哆嗦。
踉蹌著站起來，就已經用盡他大半的力氣，他微喘著，回過頭來狠狠瞪著永安襪子廠上的“安”字，眼底湧現著滔天的恨意。
葉安，今天的事是你故意辱我，這件事沒完！
還有黃源，你們都得死！
蔡健縮成一團，一瘸一拐離開……
永安襪子廠辦公室。
辦公室裏，坐著葉安一家，以及葉婷、葉琴兒和葉曉夢，另外兩個人要上班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