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夏推著輪椅又轉回了上山前還傘的房子。
“她是媽媽的發小,你叫她方姨吧。”葉靈輕輕慢慢地說。
時夏乖巧地叫了人。
輪椅從山上下來沾了不少泥。
顧醫生把葉靈小心翼翼地抱進廳堂的躺椅裏,給她身上蓋了層毛毯。
時夏立刻搬個小矮凳坐在葉靈邊上。
陸揚就站在時夏的身後,垂下眼眸盯著她的背影,看她全神貫注地圍著葉靈轉。
“你嘴邊怎麽了?”
時夏摸摸嘴邊的淤青,輕輕皺眉嘶了一聲:“被爸爸派來的人打了。”
顧醫生默不作聲地拿了藥膏和棉簽過來,坐下要給時夏處理。
時夏把棉簽塞進了葉靈手裏,探著腦袋伸到她眼前,可憐兮兮地垂了眉:“媽,好疼啊。”
陸揚捏著拳的手指緊了緊,幾乎被她氣笑了。
早上在民宿的時候,她還跟他囂張,這會就疼死了。
時夏在他麵前總是驕縱又張揚,偶爾喝醉了、傷疼了、**發懵的時候才露出幾分柔弱受欺負的可憐神色。而現在她這些扮乖賣慘的伎倆用得嫻熟,肯定在他不知道的年月裏演練過無數遍,甚至對別人用過無數遍。
他忽然記起之前顧醫生囑咐他的那句,“時夏從小怕疼”,麵前的是時夏的媽媽,他知道自己不該爭風吃醋,不對,他怎麽可能會爭風吃醋?
因為時夏?
恨一個人,也會有占有欲嗎?
陸揚腦中紛紛雜雜的,直到顧醫生拍了拍他的肩。
他沉著臉朝顧醫生看去,顧醫生暗示他看看隔壁,兩人進了隔壁的房間。
“你是陸揚吧?”他們都知道。
六年前時夏暗戀的同班同學。
當年時夏拿著他的照片給身邊的每一個人炫耀過,她的眼光有多好。
陸揚“嗯”一聲,疑惑地問:“顧醫生,你找我有事?”
“我跟你說說時夏媽媽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