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書房亂成一鍋粥。
沈滄海曾經花重金收集來的名貴書畫被撕扯得滿地都是。
桌椅摩擦碰撞的聲音,撕扯拍打之間的哭喊聲,此起彼伏、辱罵哀嚎聲一波高過一波。
沈月清帶著人匆匆趕來。
“去,把她們拉開!”
一聲令下,幾個練家子家丁三下五除二把簇擁著的家丁婢女丟出去,然後兩個家丁拉張又蘭,一個家丁拉綠珠。
總算製止住這混亂的一屋子。
沈滄海看著被張又蘭打壞的一張臉,雖心疼不已,卻隻能隱忍不發。
畢竟他是這沈府的一家之主,自己一個文臣在家裏書房與婢女被正妻抓了現行,被人傳出去就是有辱斯文。
可是。
這些,不都是張又蘭這個瘋女人鬧出來的結果?
真是可惜了綠珠那張精致養眼的一張臉,看她那掛著血汙的一道道深深抓痕和傷口,隻怕日後就算恢複好了也沒法見人了!
“母親!”沈初雪提著裙擺一路小跑進來。
一家人終於又集齊了。
“月清,你來得正好,夫人瘋了,快讓人帶她回屋裏去養著。”
沈初雪和沈月清雙雙抬頭去看,看著應該是在來之前,打扮得光鮮亮麗、花枝招展的這個老女人,好似被綠珠撕扯肩被抓撓得不輕。
但見她衣衫淩亂、發髻鬆散、麵頰道道指甲抓撓的血痕,精致的妝容還被一頭汗水暈染成一張大花臉。
嗬!可不就是一個瘋子的模樣。
沈初雪看著已經不是個人樣的張又蘭,心疼地哭起來,走到被兩個身強體壯的家丁摁住的張又蘭身邊,“母親……你這是怎麽了呀?”
張又蘭看著沈初雪一雙眼睛帶了怨懟,“別聽你爹胡說,母親沒有瘋。母親隻是撞見了玷汙我們沈家門楣的髒東西,想要清理幹淨而已。”
沈家門楣?
沈月清內心輕笑,沈家的門楣是娘親一手建出來的,娘親都沒閑髒,她一個後來侵入者倒是嫌棄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