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奇逼近時,男子氣息味混著鐵器氣息漫過來。
胡晚棠後背抵到太師椅雕花,撐臂才發現退無可退。
她脖頸後仰繃出天鵝瀕死的弧線。
她下意識地吞咽喉嚨,卻壓不過自己心跳如雷般的轟鳴。
胡晚棠既然害怕,同時,心底之中還有一絲絲的期待。
趙奇撐在圈椅扶手上的小臂結實,一把抓住了胡夫人的手腕。
“你……你想怎麽樣?”胡晚棠嘴中散發顫音。
遠處埋藏陶管的吆喝聲忽近忽遠,讓她有種頭暈目眩之感。
隻希望這位是在夢中。
趙奇拈起她一縷被冷汗浸透的鬢發。
胡晚棠突然看清對方瞳仁裏倒映的自己。
發釵半墮如有些散亂,三千青絲披散在肩膀之上,白皙的臉上全是驚慌之色。
“夫人這雙握慣狼毫的手……”趙奇掌心覆上她執意要寫彈劾奏疏的柔荑,好似仕女畫裏裁出的蔥管指尖。
“倒像是早等著給人上鐐銬!”
“現在……”
“你有一個贖罪的方式。”
趙奇轉過身來拍了拍手掌。
“郭把頭,將那水玉鏡搬進來。”
“是!”門外傳來了一陣答應聲。
“呼呼~”胡夫人看到趙奇離開,那種壓迫感消失不見,她仿佛是放下心頭大石一樣,吐出一口氣。
但是……
不知道為何,她心中失落落的。
自己的丈夫肥胖如豬,全然沒有麵前這個惡賊那般英武、高大。
剛才他逼近之時,胡夫人覺得自己今天要交代在這裏了。
隻是什麽都沒有發生。
“明明是好事呀,自己胡思亂想什麽?”
胡晚棠伸出玉手,搓了搓臉頰。
她覺得頰邊上的滾燙,都快要冒煙了。
那抹紅潮順著菱角分明的頜線蔓至脖頸。
“鎮定鎮定!”
“這家夥是惡賊,絕對不能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