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朝陽穿過薄霧,照耀在官衙後院。
北山工地的鐵砧聲、號子聲,震得案頭青瓷瓶內斜插的綠萼梅簌簌落瓣。
玄真師太在軟被中蹙眉翻身,赭紅宮絛早鬆脫成蜿蜒赤蛇,冰蠶絲褻衣肩帶滑落肘彎,露出雪脯白皙的肌膚。
她緊閉的眼皮之下,眼珠在急速地轉動著。
顯然是在做夢。
她急促呼吸,俏臉泛起胭脂色漣漪,將渾圓曲線映得如同裹著蜜糖的羊脂玉山。
晨風掀起流雲錦被的刹那,修長雙腿絞住被子上的金線牡丹繡紋,足弓繃出驚心動魄的弧度,踝間紅繩的震顫竟與丹田處饕餮殘息共鳴。
那滾燙的熱量,令她身上不斷地滲出細密的汗珠,衣裳都被打濕了。
濕漉漉地貼在身上,形成了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朦朧美感。
“嗯……”夢中的師太發出輕呻吟。
她睡得非常不安穩。
似乎夢中正在遭受折磨。
“師傅該梳朝雲髻了。”玉簟秋捧著銅盆走進來,裏麵裝滿了澄清的河水。
她先是將銅盆放到一邊,往軟榻湊近,她茜素紅抹胸係帶鬆垮垂在臂彎,十二破留仙裙的瓔珞隨步伐掃過師傅**的腰窩。
小徒弟俯身時煙羅紗衣豁開縫隙,露出鎖骨下方昨夜偷藏的金色發簪:“弟子新學了個雙環望仙髻……”
“今天幫師傅挽這個發髻吧。”
話音未落,纖長的蔥指已經熟絡地撫上玄真脊背。
那冰玉般嬌柔的手指觸手冰涼,驚得師太猛然翻身,鬆垮道袍豁然敞開,雪脯起伏間將徒弟腕間銀鐲卡進深處。
“告訴你多少次了,進來要敲門!”
玄真師太捏了捏眉心,她覺得自己的腦袋暈乎乎的,好像是又做那旖旎的夢了。
難道是春天來了?
自己可是出家人,為何最近幾天如此神思不定。
都說是紅塵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