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當眾說出於貴人頭出現在龍王廟,是不願有人又借龍王之名搬弄是非。其實這根本無關緊要,凶手將那人頭放在龍王廟,隻是給它找個震懾人心的地方,讓人覺得於貴就該死,凶手沒有殺錯人,不該為於貴陪葬?”
薑落落說著,忽然想起,“在龍王廟時,你麵朝龍王神像說,‘若有人將這什麽魚頭的死算在龍王爺的賬上,這事情可就棘手了。’我舅舅還說並不棘手,死的隻是個無賴,不會有人替他向龍王爺叫屈。”
“其實舅舅無意中已經說中你的所想,沒人替於貴向龍王叫屈,但有人會護著凶手!若當做是龍王收走於貴性命,就像伍文軒謀殺鄧知縣……凶手借百姓對伍文軒命運的那份同情,還有於貴明顯犯下的眾怒,便可以英雄之姿受眾民保護!”
“不錯,”杜言秋轉身,“不透露龍王廟,可減少眾人的一些看法,卻擋不住那份‘同情’。”
“隱下龍王廟,卻又發生放爆竹還願一事,反而更加重了這道拿人心為凶手築起的銅牆鐵壁!”薑落落越想越惱火。
“銅牆鐵壁?”杜言秋輕笑,“這點阻礙便是銅牆鐵壁,更大的阻礙又該算什麽?不就是一層爛紙,撞破便是!隻不過——”
杜言秋搓了搓手指,“這場場大戲一來二去唱的不免有些誇張。”
“誇張?”
薑落落心思動動,“好像是的,在我長大這些年,是沒見過衙門有這場麵。我隻隱隱記得十多年前……一鳴書院的學子家人齊聚衙門來告狀……也不如這般人多勢眾。”
那些人是狀告殺害她的堂兄薑子卿的凶手楊鴻的。
當時,還沒有切實證據指明薑子卿是被楊鴻殺死,隻是從平日各種爭紛,以及薑子卿臨死前,楊鴻曾怒氣衝衝地去找他,判斷楊鴻最可疑。
人稱“小魁星”的上杭知名才子被殺,疑凶因證據不足逍遙法外,引起一鳴書院及眾學子家人不滿,有打抱不平者替薑家出頭,帶人到衙門擊鼓,強烈要求官府緝拿拷問浪**學子楊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