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憑什麽來逼問我?一個舉人,一個仵作,可是奉了官府之命?鄧知縣命案早已告結,何況整個上杭百姓都說他冒犯龍王,品行不端,死有餘辜!已有伍文軒為他抵命,還想讓更多的人去為他死不成!”
曹長安突然情緒激動,蒼白的臉像是挨了巴掌,憋出了微紅。
他的聲音帶著很重的哭腔,像壓抑著的嘶吼,也像是苦苦哀求。
“更多的人?也包括你。”
杜言秋平靜地看著曹長安。
聽起來淡淡的一句話,還是刺穿了曹長安的心。
曹長安手捂心口,大口喘息,“求求你們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官府定然也不想再令此案引起風波,你們何必還要多管閑事?”
“曹長安,杜公子是鄧知縣的好友。他隻是想找回鄧知縣遺骨。正因暫無官府插手,所以才不是我舅舅來。杜公子不是多管閑事,他管的是自己的事。”薑落落道。
杜言秋雙手背後,“你說的官府隻是上杭,乃至汀州。鄧毅為去年新科進士,以明法科第二名受朝廷派遣至上杭為官,我就不信,朝廷能看著如此人才莫名其妙死於任上。不論汀州知州如何向上呈報,我杜言秋可豁出去赴臨安為好友擊響大理寺鳴冤鼓!到那時,可別怪我親手將你曹長安送至大理寺受審!”
聞言,曹長安雙腿一軟,撲通倒地。
似乎站在他麵前的真是大理寺欽差!
“曹長安,有什麽話別再藏著,快說吧。說出來你自己心裏好受些,杜公子也可先有斟酌,還有商議餘地,等吃上官府之苦,可就晚了。”薑落落從旁勸解。
癱坐在地上的曹長安閉了閉眼,顫聲道,“那日在縣衙大堂,我得知文軒算計我,想置我於死地,真的一時難以接受,滿腦生亂。可之後待我清醒一些,突然明白……我……也是害文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