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悅婉的話還沒說完,剛才出門聯係蔡家豪和宗繼光的寧行舟推開了會議室的門,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他示意宋元啟跟他出去一下。
宋元啟被他摟著肩膀走到門口,輕聲問他,“怎麽了?”
“宗繼光自首來了,人就在警局門口。”
宋元啟的眼角突然狂跳起來,腦海中左右各有兩個巨大謎團,他的思維小人站在中間步履維艱,左右為難。
宗繼光來自首,意味著三個人犯罪的證據就坐實了。
柳北學的冰箱,蔡家豪的黑痣,和宗繼光的自首,三個人全員到齊。
就算宋元啟再不願意承認,此刻真相的天平在宗繼光自首的這個砝碼麵前,已經毫無意外地宣判張悅婉才是真相一方。
可是宋元啟腦海中的思維小人,卻偏偏邁向了相反的方向——假設宗繼光也是這個局的一部分呢?
這場獨角戲光張悅婉一個人演,掀不起什麽波浪,甚至如果隻有張悅婉一個演,戲台都搭不起來。
如果隻有張悅婉一個人,她連柳北學的家門都夠不著,怎麽可能進去拍這種視頻。
宋元啟不禁想,如果這真的是一個局,這一切是為了誰?
蔡家豪還是柳北學,或者兩個都有?
邊走邊想,兩人快步走到警局門口,隔老遠就看到了低頭抽煙的宗繼光。
他的穿著略顯整潔,卻又透露著幾分狼狽。
一件白色的襯衫,原本應該是挺括的,此刻卻鬆鬆垮垮地貼在他的身上,顯得他愈發消瘦。領口處有幾道細微的褶皺,似乎暗示著他曾經匆忙地整理過,但終究無法掩蓋那份疲憊和憔悴。
他的西裝外套隨意地用手挽著,低頭時從口中呼出的白煙直直地噴向腰腹。
他的頭發略顯淩亂,幾縷發絲隨風飄動,像是他心中無法平息的思緒。他的眼睛下方有著明顯的黑眼圈,那是長期睡眠不足留下的痕跡。他的眼神空洞而迷離,仿佛是在尋找著什麽,又或者是試圖逃避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