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當堂沒有回答孔憲仁的舉薦,將這事壓到來日再議。
散朝後,宦官邁著小碎步,走到崔秉忠身邊,小聲說道:“崔尚書,陛下傳你去禦書房。”
宦官的話聲音很小,但是周邊的人也都聽見了,眾人一怔,頃刻後,又像無事一般,三兩成群地朝著大殿外走去。
禦書房。
崔秉忠進來的時候,趙珩槺正在看著孔憲仁的舉薦信,見人進來問道:
“你可知這裏麵書寫意味著什麽?”
趙珩槺臉上沒有顯露出任何喜怒,崔秉忠知道這件事不妥,今天要不是點名自己也不會去說。
“是臣考慮得不周,這段時間,臣也是為了空虛的國庫擔憂,現在仲春時節,僅僅依靠上京的商稅度日,下麵州郡的稅收還要等一旬。”
一旬是十天,也就是十天後各地的稅,會紛紛朝著京城運來。
“各地稅能有多少,現在大周怎麽會這麽窮?”
趙珩槺顯得有些無奈,對著崔秉忠哀怨起來。
“陛下,折子裏的舉薦我看問題不大,隻是這舉薦的人,我似乎有種不好的感覺。”
在大周,秀才、舉人被推薦的很多,這裏麵不單純是利益關係,查漏補缺完善製度,在任何朝代都沒有停止過。
隻是很多機構變得臃腫,給人的感覺就是光吃不拉的貔貅。
崔秉忠這話就像遞給你一張餅,但是他還特意強調一下,至於吃下這個餅的後麵他不負責。
趙珩槺聞言胃裏翻滾,比吃了翔還難受。
作為領導,最煩的人就是這樣的,有能力但是他不解決,但他會提出這裏麵可能有問題,至於是什麽,那就要你去猜了!
有沒有一種皇帝天天開盲盒的感覺?
“如你所說,那就和吏部上書一份奏表,看看這樣的漕運使設立多少個,戶部要不要成立一個司?”
崔秉忠見皇帝這麽說,心裏算是明白了,皇帝已經默許,隻是要一個具體的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