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韓閱川捫心自問,他對顧南山始終保持的懷疑,並非完全都是主觀情緒。
過去的事情,終究是過去了。
當事人陳競賢都似乎不那麽計較,他韓閱川又何必一直耿耿於懷。
可無論是支隊的大家夥還是顧南山自己,他們似乎都執著的認為,韓閱川對顧南山的懷疑是不客觀的。
他臥底身份暴露之前如是,攤牌之後亦如是。
韓閱川不明白。
楊丹鳳的死明擺著都是擺上桌的鐵證,沈崇嶽和梁謙為什麽還是對顧南山表示無條件的信任。
臥底咋了。
臥底是免死金牌嗎?
就算臥底為了獲取信任,不得已需要做一些違背良心的事情,那至於殺人嗎?
還是虐殺。
況且,顧南山那種不解釋還表示對自己不信任的態度,似乎更像是在遮掩自己無法解釋的逾越行為。
韓閱川和沈談趕回支隊時,沈崇嶽已經問完了。
他神色平靜,目光淡然,仿佛顧南山被現場抓獲這件事情,並沒有絲毫讓他驚訝的地方。
“沈部。”
“嗯。”
沈崇嶽看出韓閱川的急切,他先是沉默了一順,隨後緩緩開口。
“事情我聽說了,剛剛我也已經問過南山,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韓閱川和沈談對視了一眼。
沈談搶在韓閱川出言不遜之前,先給沈崇嶽打了個預防針。
“爸,這件事……”
“我相信南山。”
沈崇嶽的表態來的很快,很打臉。
韓閱川幾乎是一瞬間就被點燃了。
“沈部,您這麽無條件相信他,總該有個理由吧!”
沈崇嶽再次陷入了沉默。
半晌後,他伸手在韓閱川的肩膀上拍了拍。
“為了查案,南山付出了很多,在案子徹底告破前,很多事情我沒辦法和你們逐一解釋。閱川,我知道你的性子,寧折不彎眼裏不揉沙子,可你要知道,深入敵後,不可能片葉不沾身的和那些人作鬥爭,這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