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周圍下人們的冷眼,宋若安越想,心中便湧現出了完全的屈辱和不甘。
甚至她方才跪在眾位夫人的麵前,下跪求饒的時候,心中都沒有這種悲痛的感覺。
阿蓮攙扶著宋若安,又拭了拭淚:“奴婢瞧著您這副模樣,都心疼的要死,不知道姑爺的心是不是鐵做的。”
宋若安自嘲的笑了一聲,淚水從臉頰上滑落:“我早該知道的,在他新婚夜拋下我,又害得我去了祠堂的時候,我就該知道的。”
她才嫁進來多久,就已經兩次進了祠堂,兩次都是因為賀雲策的見死不救。
從前她在宋府,也是被趙氏捧在手心上寵愛的,何至於受了這樣的委屈和屈辱,還屢次三番的被宋熹之踩在腳下?
胡嬤嬤聽見這話,搖了搖頭,小聲勸慰:“姑娘,您說話的聲音輕點,免得被旁人聽了去。”
“既然嫁進來了,丈夫是天,就算他再無情,您也隻能忍。”
宋若安咬緊牙關,猛地轉過頭望向胡嬤嬤,驟然的動作牽扯到了背後的傷口,疼的她直抽氣:
“隻能忍?沒有其他出路了嗎?”
“我從前用自盡換得了他的憐憫,現在又是散盡嫁妝扶持他當上了諫議大夫,可他方才是什麽表情?他甚至在眾人麵前都不屑於看我的臉!”
“我不過是為了他,假冒自己有醫術罷了,這是什麽很大的罪過嗎?我把心都掏給他了,他還想要我怎麽樣?”
胡嬤嬤歎了一口氣,“當初賀老夫人要休妻,姑爺勸了。”
宋若安盈滿淚水的眼眶裏帶上了幾分恨意:“若是知道他這樣狠心,我倒是寧可他直接休了我。”
胡嬤嬤聽到這裏,再也找不出理由了。
她記得自家姑娘被帶走時,賀雲策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那副模樣,簡直是比狼還絕情。
胡嬤嬤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阿蓮說得對,姑爺是薄情,但是其實世間男子都一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