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她爹,是赫赫有名的戍邊大將,不過已經戰死沙場。
“我爹說,見銅鏡如見他,若是有一天他不在了,便讓我將銅鏡時刻帶在身上,它會保我平安。”
江頌宜說著,上前從張祖謙手中拿過銅鏡,放回包袱中,“有這個銅鏡在,我就沒那麽害怕了。”
張祖謙:“……”
他看著江頌宜,一時間有些恍惚,這才想起她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姑娘。
別的姑娘十八歲時不是待字閨中,就是成親生子待在後院。
江頌宜身上那股超出年齡的勇敢和冷靜,總是讓張祖謙忘了她的年齡。
一時間,張祖謙心情有些複雜。
江頌宜把銅鏡收好,轉頭看著張祖謙:“大人,您找我,有何吩咐?”
張祖謙想起來這一趟的目的,道:“庭州的情況,我已經寫成折子送往京城,你此番立下大功,相信再過不久,免去你全家奴籍的旨意便會送到庭州了。”
江頌宜聞言,臉上並沒有多少喜色。
一方麵,在隔離區和城外村落見過那麽多生死,衝淡了她對脫奴籍的欣喜。
另一方麵,太守屬於刺史轄下的文官,上奏的折子要經過慶都刺史朱承義的手。
而朱承義存了貪下種植土豆之功的心思,這折子能不能順利送到禦前還真不好說。
張祖謙看出她的顧慮,道:“你且放心,折子不用經過朱承義的手,我請人秘密捎往京城了,那人能直接進宮麵聖,這張折子一定能送到禦案上。”
江頌宜聞言,知道張祖謙在這件事上花了心思。
她不是個不識趣的人,屈膝對張祖謙行了一禮:“有勞大人。”
張祖謙道:“隔離區沒什麽緊要的事,有軍醫盯著,你先回家吧,好好睡一覺,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江頌宜心頭一動:“是,大人。”
江頌宜收拾東西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