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晚心中一顫,猶如被人捅了一刀,又狠狠攪動幾下。很疼,很悶。卻沒有六年前那麽撕心裂肺。
明戰心中一陣悲哀,懸停在睫毛上的淚珠倏然滾落。鑽心刺骨的痛意令他全身緊繃。
桑榆晚沉默了幾秒,低聲開口,“二哥,你永遠是我最親的哥哥。”
哥哥。
明戰身體一抖,用力呼吸,肺裏密密匝匝的疼。艱難開口,嗓子似火在燒,“晚兒,我不想隻做你的哥哥。”
桑榆晚心中頓時翻騰起滔天駭浪一般,久久不能平靜。
明戰抿了一下唇角,笑中含淚,“晚兒,我可以等。”
容止的出現,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緊迫感。他好怕自己再不開口,就永遠失去了表白的機會。
桑榆晚眨了一下眼睛,眼梢微微泛紅,“二哥,有些人,你不必等。”
委婉的拒絕。
明戰如墜冰窖,全身的血液頓時凝結。
桑榆晚看著他,內心亦是痛苦。或許,就在剛剛,明戰說了那句話之後,她有過短暫的掙紮。而後,清醒過來。
她和他,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牽扯。
包間的溫度驟然下降,桑榆晚起身穿上了大衣。
“二哥。再見。”
明戰坐在椅子上,定定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桑榆晚呼了一口氣,眼眶有些熱,攥緊的手指收進大衣口袋,走了出去。
明戰淚流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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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晚回到薄氏集團,坐下不到五分鍾,淩洲拿著一份文件過來了。
“董事長,二爺讓我把這個轉交給你。”
桑榆晚冷聲道,“放下吧。”
淩洲正要轉身,她問了一句,“二爺去哪裏了?”
“京城。”
桑榆晚怔愣了一下,轉瞬又恢複了平靜,“下去吧。”
淩洲走到大門口,弦思抱著一摞文件進來了。
不巧,容止轉交過來的那份文件壓在了最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