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候爺送走伯府的人後,就去了季泊舟住的澹泊齋,這會兒長子季澄也來了。
季侯爺了解這個小兒子,平時最是溫和有禮,今日竟然當著伯府的麵故意出現卻不入門迎客,已見得他心裏有多大的火氣!
季泊舟聽見伯府的名字,臉上一片陰寒:“他區區忠義伯府,竟敢公然在咱們提親的關頭去參加選妃,既然他們不想要這婚約,我堂堂世子又豈看得上他們那等貨色?不娶了!”
李侯爺坐在上首,聲音低沉:“今日我見了他們那位尋親回來的女兒,不像咱們預想的那般,反倒知禮識趣,各方麵並不輸先前那位多少!”
季泊舟顧自在宣紙上亂畫一氣,冷淡道,“我對她沒興趣。”
季澄歎了口氣,無奈拍了拍他的肩:“這不是有沒有興趣的事!思巒,當你坐上這世子之位,這便是你必須要為咱們季家付出的!”
他和季候爺今日過來,主要就是為了勸說季泊舟娶了那位宋楚楚。
季泊舟掙脫季澄搭在他肩上的手,眉宇間盡是厭煩:“之前宋梧在伯府將那婚書都已經燒了,還是當著本世子的麵燒的!這樣咱們還要和伯府做親家,大哥不要侯府的臉麵,我要!”
他煩悶地將手中的狼毫一扔,任墨汁濺在衣袖上。
“從前我是看宋梧在伯府可憐,覺得她一個假千金無依無靠,這才一直忍著沒有退婚!咱們侯府的門楣比起那伯府高到哪裏去了,她們配做世子夫人嗎?”
季泊舟的聲音越來越冷,“就為了一個多年前老道的一句話,父親和大哥未免也太小題大做!”
季候爺見他冥頑不靈,將茶盞重重一擱。
“思巒!”他的聲音陡然淩厲,“為父也想勸你一句!區區一個伯府,你何至於如此放在心上?”
“那宋梧是個假的,嫁的那人也沒多少日子可活。宋楚楚娶回來,又不是當真要你怎麽樣,隻需要把這個人弄過來,不讓她攀上太子或三皇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