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帝輕輕歎了口氣,然後忽然道:“世子如何?”
秦泓瀚一怔:“陛下的意思是……”
“我看過那孩子寫的文章,可謂驚豔絕倫,每年春節時宮宴見他,也覺得穩重至極,此時正是朝廷用人之際,他已然還俗歸來,不如……”
“不可!”
秦泓瀚一腦門汗:“他乃不祥之人,是可能禍國殃民的鼠輩!陛下莫要對他委以重任!”
夏文帝看著秦泓瀚:“你還對那則預言耿耿於懷?”
秦泓瀚直接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夏文帝歎息一聲。
“泓瀚,我知你最是忠心。但天啟道長當時說這話時已經精神錯亂,多是胡言亂語,你何必如此當真?
上次還俗禮後,那孩子進宮來見我,相貌堂堂,談吐不俗,又在蓮音寺這麽多年,就是清清白白一張白紙,哪有那麽多因果在身上?”
秦泓瀚堅定道:“臣保他一世榮華即可,便是這世子之位,臣下也要為他請辭,秦家乃大夏唯一世封的異姓王,有危難之中勤王的鐵律在,我絕不會讓秦家落在他這樣一個亂臣賊子手中。”
“亂臣賊子?”
夏文帝搖搖頭:“泓瀚啊,你這麽對待他便有些不近人情了,況且咱們大夏世襲都是長幼有序的,你這麽做,會傷了他的心。”
“傷一萬個他,也不如我們大夏的安危重要!總之,陛下絕不可重用他!”
夏文帝默了默,良久才道:“泓瀚,其實若他真有這本事,你就不怕他被心有不軌的人招了?”
與此同時。
京都最大的首飾鋪子,琳琅齋。
秦煜正站在櫃台前,舉著一根白玉發釵仔細端詳。
他一身白色寬袖衣袍,頭上帶著黑色的軟腳蹼頭,加上容貌俊美非凡,舉手投足之間,風流倜儻,十分有魏晉遺風。
就隻是站在那裏,便惹來許多人的側目。